兵团战友文摘

这里是本站收集的部分兵团战友们的作品,事先都经作者同意才刊登在这里;由于时间和本人水平有限,对来稿内容无修改能力,只根据版面情况做了少许调整,作者看后如有修改意见请联系我,以便及时修改。不足之处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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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凌脱险记》

———作者:杜溪山

 我们连队的驻地叫黄柏茨,紧靠着黄河,是一个不大的村落。这里有一座小火车站,有当地铅矿的几排家属宿舍,还有地方农场东风九队的十几户人家,再就是我们六连了。黄柏茨不大,农田也不多,且多是九队的。六连的耕地主要集中在黄河中间的一个孤岛上。这个岛南北长七里、东西宽三里,四面环水,当地人称之为大中滩。滩上地形南高北低,四周略洼,中部稍高。黄河水自南向北奔流着,过了乌达铁桥不久,河水就被大中滩一分为二,形成了东西两个河道,直到流过滩后才又汇集到一起。滩上土地三分之一属于阿拉善盟的一个生产队,其余部分归海勃湾,由我们六连所管,六连辖地除了营区和靠河边的一些荒滩外,大约还有三千多亩开垦出不久的耕田。每年的11月份中下旬黄河开始流凌,约一个多月后河面才能完全封冻,这期间称之为流凌期。71年深秋,我们男女各一个排,加上连部及后勤、炊事班等一百多人,由连指导员带领开拔到滩上,准备利用初冬季节兴修滩上的水利灌渠。由于流凌期河上车不能过,船不能渡,人不能行,这段时间滩上与对岸实际上形成了隔绝的状态。  

1971年12月8日,(这天是农历十一月廿一、大雪)北风呼啸,寒潮袭来。劳累了一天的我们,除了放哨值班的战士,多数人天黑不久就熄灯休息了。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哨声所惊醒,不用辨析,就知道是紧急集合的哨音。大家一骨碌爬起来,衣服扣子还没全系上就跑到屋前空地上排好了队。站在对面的指导员急促的说道,黄河水正在倒流,滩上所有地势较低的地方已全部进水。要求党团员带头,全连紧急行动起来,全力以赴抗灾救险。这时,大约是凌晨三点左右,我借着月光一看,离营房不远的几千亩农田已是一片汪洋,水势正在持续的上涨。河水夹杂着冰块不断冲击着营房旁的陡坡,危险显然已迫在眉睫。  

冲在抢险最前面的是副连长,他查明险情后,立马要求我们男排先围着营房抢垒一道围挡,以防止冰水涌进泡塌营房。大伙赶紧取来工具,拼命干了起来,战友们配合的非常默契。东方刚蒙蒙亮,一道大半米高,上百米长的堤坝就修筑起来。这时倒流的河水已经漫到了围挡边沿了,好在河水上涨的速度已明显变缓,这条围挡保证了这里暂时不会有大的险情

天已大亮,当务之急的是要与对岸的连部取得联系。接到命令后,我与几位战友费尽周折,才找到一处离岸边最近的凸坡,我们轮流用铁皮喇叭向对岸喊话,这是那个年代河两岸唯一的联络方式。由于隔着远,风又大,我们嗓子几乎都喊哑了,终于被到河边割草的老乡听到了。他们立即报告了连部,连长带人火速赶到河边,判断险情后马上报告了上级。很快,师团两级领导就驱车赶到了六连,直接在现场指挥这次的抢险行动。

我们在滩上的高地看到对岸的一块空地停着几辆大客车和许多北京吉普,那是兵团和地方上的各级领导聚集的现场。一辆卡车上绑着几个高音喇叭,朝着滩上不断播放鼓舞人心的口号和一些救援方案。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由于天气骤冷,大中滩下游八公里处,冰块猛烈撞击造成拥堵,而上游流来的冰凌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形成一条三米多高,宽约一公里,有七八公里长的一条冰坝。河水到此受阻暴涨继而引发倒流,造成了历史罕见的重大险情。 危险虽然暂时放缓了,但并没有根本消除。连里几位干部商议,考虑到最坏情况的发生,决定择机离开营区,转移到滩上地势最高的一处高地。这就要求炊事班准备至少三天的干粮。按部队条例规定,那天正轮着我在伙房值班,从河边喊话回来,我一头扎进了伙房,参与炊事员们抢做干粮的任务。炊事班由女兵组成,值班的我就自然成为唯一的壮劳力,所谓准备干粮主要是赶蒸花卷,其中擀面皮是最累人的活儿,我就把这事儿全包下来了。那天我不停顿地擀了五六个小时,上百张面皮总是有的,做出的花卷足足装了九个大面袋。  

对岸不断地向这边通报着信息,我们得知兵团和地方共同组成了抢险救灾指挥部,先是准备动用轰炸机炸开冰坝,后因离城市太近否了这个方案。继而决定从乌达市派一个民兵炮连携迫击炮轰击冰坝,这个方案第二天凌晨正式实施,听说六门迫击炮发射了近百发炮弹,效果却不甚明显。最终,经层层上报,中央军委决定由北京军区派直升机将受困人员接出来。

飞机即将要来的消息传到了大中滩,战友们奔走相告,欢腾雀跃。我们在冰凌围绕的这一小片高地已经坚持了两天两夜,大家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听从指挥,日夜奋战,保证了所有人员和财产的安全。今天,党中央要派飞机接我们脱险,怎能不使人热血澎湃,心潮激荡呢。

11号下午,我们全体人员排成了整齐的队伍,按要求还准备了三堆篝火,约三时许,北边的天际出现了两个小黑点,眼见着越来越大,眨眼功夫两架战机已经飞临至上空。负责点火的战友立刻点燃了烟火,这时队伍爆发出持续不断的欢呼声。直升机徐徐降落后,打开舱门第一位跳下来的是从呼市来的兵团首长。他先向大家问好,接着说飞机是叶老帅专门从北京派来的,最后动情地讲到毛主席、周总理对兵团战士遇险的关心。此时此刻,战友们群情鼎沸,热泪盈眶,大家挥动着语录本,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的口号来表达内心感受……  

直升机迅速展开了救援行动,两架战鹰交替的在黄柏茨和大中滩之间飞行升降,因是武装直升机,机舱不大,每次只能装八个人,战友们就按顺序一组一组的登机离去。大约飞了十几个架次,终于将我所在的最后一组接了出来。飞机平稳的着陆了,我强忍着激动的泪水,走向舱门,望着地面上沸腾的人群,心中万千感慨,这刻骨铭心的一刻,我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忘记。脱险归来,兵团各级组织层层进行了总结:一致认为:六连指战员的临危不惧,兵团首长的现场指挥,社会各界的强力支援,中央领导的果断决策。都是夺取这次抗灾救险胜利的重要因素。这次抢险行动在兵团乃至全国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当时因为林彪事件发生不久,全国军机基本禁飞,叶帅特批直升机从两千多公里外的北京飞来救援,更是史无前例。事后,兵团战友报、内蒙古日报、解放军报都做了大幅的报道。甚至人民日报都发表了专题文章,文中表扬了几位在抢险第一线表现突出的人员,其中还有我的名字,此文曾在父亲单位的同事之间引起不小的轰动。家人为此也自豪了好一阵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四十七年了,每当回顾起来,不仅仍历历在目,而且心情依然难以平复。我上面讲到,对于这次冰凌脱险,党报军报都有专题报道,足见此事的政治影响之大。近年来,不少战友的回忆文章也多有提及此事,可见对于经历者的印象之深。我这次重提旧事,主要想从当事者的角度,把所见所闻,所参与所感悟的尽可能客观的记载下来,以区别于专业报纸对此事宏观,全角度,立体的描述。算是换个角度做点细节的补充吧。

 2018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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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四十年风雨历程》

———作者:徐保和

四十年前曾经在内蒙古生活和奋斗过的兵团战友们,今天再次相约乌海,参加兵团四十周年联谊会,共同回放那段难忘的记忆。

岁月如歌,往事如烟。如今的兵团战士正在或者将要步入人生的花甲之年。正是由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战友情结和真诚情感,让许许多多的战友们从全国各地返回第二故乡参加聚会。久别的战友四十年后再次重逢,实属不易。“兵团战友”这四个沉甸甸的字拉近了所有兵团战友的心。兵团战士是在那个特定历史时期创建的特殊群体。在特殊年代艰苦环境中建立起的友谊很难用准确的语言表达出来。感谢兵团的蹉跎岁月,要不是凄风苦雨、可歌可泣兵团生活的摔打锤炼,我们这一代人恐怕没有今天这样的成熟,正是兵团的生活磨砺,才造就了我们的人生。成为我们一生中的宝贵财富,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人生如梦,世事如烟。当年团二千多名兵团战士成为年青的拓荒者,怀着热情和希望,战风沙、抗严寒,在荒地上建起一幢幢房子,沙漠上改造成一片片绿洲。卓子山上、黄河河畔到处留下兵团战士的足迹。在这片热土上洒下多少战士们的汗水;凝聚着多少战士们的心血。

24团建制撤消,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从此寿终正寝,岁月的长河终将抹去兵团战士存在的一切痕迹。但兵团战士的精神永留史册,在乌海的历史上必定会留下重重的一笔。24团兵团战士们把人生最宝贵、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这片土地,为乌海市的发展和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说今日乌海蒸蒸日上、万象更新,那么这一切并非与昨天的兵团战士无关。

流失的青春岁月一切都成为历史,我们不再遗憾,青春无悔。

一旦踏上这片热土就无法不被浓重的氛围所包裹、所感染。参加活动的每一位战友心情无比激动,许多战友热泪盈眶,出现了很多感人场面。三天的活动日程太短暂,相见时难别亦难,分手情无限。“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祝愿所有的兵团战友健康长寿,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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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溜溜》

———作者:乌兰

我爱用“酸溜溜”的名字来聊天,也有人问我怎么用这名字啊?也以为我这人酸溜溜的吧,我可不是啊!

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刚上完小学,初中也没上的我竟也算什么"知识青年".随着上山下乡的大潮,来到了内蒙古的一个大沙漠里"屯垦戍边"了.沙漠里有一种植物,是长在固定沙包上的,白色的杆子,嫩绿的叶子,杆子很挺,尖上也扎人的,我们叫它"白刺",到夏天结的果实不大,熟了的时候是红色的,有点酸,我们就叫它"酸溜溜",在那里没有零食可吃,正常的饭都吃不饱,还要干很重的活啊,有时没事了就到沙包上去摘"酸溜溜"吃,大家也很高兴,把它当水果了,也是苦中找乐吧,干活累了,渴了的时候,摘些"酸溜溜"吃也解渴的,它也给我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一点乐趣啊.我虽然离开那个大沙漠三十年了,现在依然很想念那里,想念那里的"酸溜溜"啊!我在网上的名字都和内蒙古有关,这就是我和内蒙古的情结吧,虽然那里很苦,但我还是感谢那段艰苦的生活经历.那是我迈入社会的第一步啊,就象每个人的初恋一样吧,难以忘怀,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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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除夕》

———作者:乌兰

每个人都喜欢过年,特别是孩子们,我小时候也特盼着过年,能吃好的,穿新衣服,现在生活好了,天天象过年了,也就不盼着过年了,一年一年,的就那么过去了,一晃过了五十个年了,现在每年的除夕我都会想起70年的那个除夕让我终生难忘.

那是我在外过的第一个年,沙漠里很荒凉,我们这些知青只知道每天干活,到时候食堂有饭就行了,不用自己做,虽然了,不用自己做,虽然吃的不好,分的饭也吃不饱,但不用自己操心啊,就是这年的除夕,我想是我们在外的第一个年,给我们什么好吃的呢?那里猪肉很少的,牛羊肉也不很多,平时每人每月三两胡麻油,冬天也没什么蔬菜,就吃上点羊肉也好啊?每个班都是拿着脸盆去打饭,不该我值班,我就在屋里等着,十六个人一个班,谁知打回的是一盆土豆,每人只分到六七个小土豆和两小勺白糖.就这么点啊?有人当时就哭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远在他乡的我们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过年吃的除夕饭,没有了说笑,谁也不想说话,班长回来告诉我们,大雪封了路,粮食运不进来了,只能分到这么多了.我虽然没哭,但心里特难受,那时很要强,还要去做别人的思想工作的.

土豆粘白糖,还就那六七个象鸡蛋大小土豆啊?谁能吃饱呢?男生排的知青就更不用说了.我们爬在炕沿上吃着,想着,念着......

后来听说在团党委会上,我们指导员在给党委提意见的时候都哭了.直到现在我也没和家里人讲这事,怕父母亲担心,只讲好的,艰苦从不讲的.现在每到除夕我都会想到那几个土豆,那时没哭,现在道掉泪了,那几个土豆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不知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一切都过去了,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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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枣树》

———作者:乌兰

初到内蒙古建设兵团是在"乌兰布和"大沙漠里,是蒙语"红色公牛"的意思,可见那个大沙漠的厉害了.我在一个条件比较好的连队,是个老农场的底子,还有十几家住户,周围有树,我也从没见过的树.(新建的连队连一棵树都没有,全是黄沙)去时正是秋天,结了些果了,一串一串的,问了比我们早去得知青才知道是沙枣树,说那果子能吃,我们就摘了来吃那枣很小,刚咬一下那舌头就发麻了,涩的很,不好吃.连队的周围有几个不大的沙枣林,大路的两边也有不少树,我也没意,那里杨树,柳树都很少,就是沙枣树和红柳多点.有一天收工回来,我们没有路可走,就是朝着连队的方向,翻越一个个沙丘,走在流沙上很费劲的,就快到连队时我们经过一片沙枣林,我看到那树有的已经被沙子埋住了,就剩树梢了还在那里顽强的挺立着,树叶还是那样茂盛随风摇摆着.我当时就楞了,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树竟然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三十年过去了,那情景依然在我的脑海里,特清晰.它那古铜色的树干,绿叶子好象有层白茫茫的照着,显得那么苍老,它的木质很硬,春天到来就开放一串一串的小黄花,也有点香,在那荒凉的沙漠里能看到这花就很不错了.也有养蜂的去那里放蜂呢?我没买过那花蜜,当地的老职工们买.沙枣树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顽强的生长着,阻挡着沙漠的推移,那里风沙很大,每年沙子都要推移的,是那沙枣树为我们阻挡黄沙,保护着我们的家园.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就会想到那沙枣树.它给了我战胜困难的勇气和力量.每一个见过沙枣树的人都不会忘记它,我好想好想再回去看看那片沙枣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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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第一印象》

———作者:乌兰

三十三年前的初秋,不到十七岁的我和一批知青乘一趟列车离开了北京,经过两天一夜的行程,也不知钻了多少山洞,又走过茫茫的盐碱滩,又是一个夜晚,我们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下了车,我们只穿一件单衣服,冻的不行,有人就说:"怎么这么冷啊,"我也迷迷糊糊的,也不敢说话,但我看到有人穿着羊皮大衣呢,我浑身都还好想在火车上一样,随着列车在摇晃呢.一会儿我们又乘上了一辆大卡车,也不知又走了多少时间,汽车停了,听见我的同学说:"边疆上不是人烟稀少吗?怎么死这么多人啊?"我睁眼一看,黑糊糊的,到处是坟堆.我就说:"是啊.怎么这么多的坟啊"?"下车了下车了,到了......"有人在喊了.我也从车上跳下来,"扑哧"我的脚就象掉到了软土里,什么也没顾得多想就随大家进了一个土屋里,有个土炕,我们什么也没说,因为都不认识啊,也困极了,倒头就睡了.听到有人叫吃饭了,我挣开眼就往外走,阳光真刺眼,我以为是早上呢,一看是中午啊?吃的什么我也忘了,当我看到那些"坟墓"的时候,才知道是一个一个的沙包啊?我们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当时就有人大哭了,(我们不知道去的是沙漠),那里的水是刚打的井水,就象"黄泥汤",也没法喝,就得先把水放上半天,沉淀以后再用,那水是咸的,怎么喝啊,我一连四五天没喝水,嘴上全起了"大泡".就用水把嘴唇湿一湿,再后来就慢慢的喝一点点,下次再多喝一点点,就这样慢慢的适应吧.

到了那里才知道地球是个圆的,一眼就能看到天边,这个大沙漠叫"乌兰布和",蒙语就是"红色公牛"的意思,可见这沙漠的厉害了,当地流传这样的话:一天不吃土,不叫内蒙古,一天不刮风,不叫"和盛公".我们的连队就在和盛公.我们吃饭也是在野外,一阵风刮来赶紧捂住饭碗,哪能管用啊,碗里全是沙子了,你能不吃吗?肚子饿啊,还得吃啊.一顿饭就遇好几次风的,也不知吃了多少沙子

我们连是在大沙漠的边缘啊,有固定沙包的,到了沙漠的深处就全是流沙了.我们住的房子是用荆芭扎起来,外边抹上泥,外边看不到里边,可从里边看外边就什么也能看见了啊,那时刚兴"的确良"吧,有人风趣的说我们住上"的确凉"的房子了.其实和羊圈差不多.铺上点干草就睡在地上了.以后我们自己又脱胚烧砖,盖了宿舍,盖了食堂.用我们的双手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条件,也锻炼了我们的意志,其中的艰辛以后再聊吧.

当年的《兵团战士之歌》唱出了我们当年的豪情壮志!

蓝天做帐地做床,

黄沙伴饭可口香,

狂风为我送歌声,

广阔沙漠好战场,

兵团战士斗志昂,

革命意志坚如钢,

战天斗地决心大,

愿将热血洒边疆,

要用我们劳动的汗水,

把乌兰布和来浇灌,

要用我们战斗的双手,

唤醒那沉睡的阴山!

我这趟远门好远好久啊,三年后才回去探一次家给十二天假.八年后才回到父母亲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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